。再后来, 阿姨变本加厉, 索性催款电话直接打到她这里。
她拒绝了, 阿姨不怪她老公,却和她反目成仇。
她失去了那辈子唯一的温情,哪怕自己心里明白,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件事伤心。那一次,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都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动弹。抑郁到差点走不出来,幸亏论坛里的兄弟看见她连续两天没有操作股票,发现不对劲,报了警,警察找上了门,她才算是醒悟过来。
可能在别人心里,这很奇怪,不过是一个保姆而已,至于吗?自己总结下来,她的人生里缺乏亲情,她像一条被人捡回家的流浪狗,一旦对人产生依赖,那种感情很难抽离出来。就是现在,也会时常梦见这位阿姨。
对她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流浪,千万不要被人捡回去,反正自己找食吃的本事很大。
现在她又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距离,自己千万不要再陷进去了。
来来来,细数一下港城原配们有几个有好结果?上辈子新闻里不是某一对神仙眷侣,年过半百,男人在外生了孩子,两人也和平分手了。这个和平体面之下,难道原配没有伤害?
刚刚这么想,看陈至谦,不过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你看他为了大舅舅尽心尽力。
樊琪,你这么想就是恋爱脑了!
樊琪脑子里两个小人打架。陈至谦的车子已经开出城区到了工业区,这些年港城的工业区一家家工厂都往外内地搬了,原本的厂房出租成了仓库,边上运送货物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
陈至谦开车到一个园区门口,一个保安过来打开了大门。
陈至谦把车停在办公大楼前的车位上,他下车走到她身边,下意识地要牵手,又停了下来。
“走吧!”陈至谦说。
纵然心里告诉她,她确实不应该依赖他,但是他这样收回手,樊琪心头落寞。
往大楼去,透过橱窗,樊琪见到里面挂着各种服饰,感觉有点像上辈子的那种工厂店。
陈至谦刚刚到前台,一位优雅的女士从楼上下来:“阿谦。”
“邹阿姨好。”
听陈至谦这么叫,樊琪也跟着:“邹阿姨好!”
“走,我带你们先去看看。”
两人跟着邹碧君一起往里走,里面是一栋栋的厂房,工人们或是低头缝扣子,或者整烫,一片繁忙的景象。
港股就大几百家上市公司,去掉那些毫无价值的仙股,剩下就三百多家有炒作价值,西美洋服用了五六年时间从原本亏损连连被宜澜纺织剥离丢弃的成衣业务,变成服装板块第一股。
邹碧君离婚后从蔺家前大少奶奶,变成上市公司老板,这个转身实在漂亮。
听邹碧君说,现在前道生产全部在深城完成,那里她有一个三百多亩的服装工业园,这里主要做最后的加工检验然后出口包装。
在厂区转了一圈,邹碧君带着他们进展厅,进到里面一个叫“彤”的牌子面前:“这是我们公司自有的女装品牌。”
这是一个跟冯学明的wo完全不同风格的女装,每一件礼服都给人如梦如幻的感觉。
邹碧君看了樊琪的身材,去挑了一条裙子过来,裙子前面看就是藏蓝丝缎吊带及地裙,但是背后却大有文章,用蓝色带银线的薄纱做成了蝴蝶结,蝴蝶结的飘带成了长拖尾:“去试试。”
樊琪进去换了礼服出来,深色的缎面裙子裹住雪肌玉肤,背后轻纱拖地,增加了灵动和仙气。
“琪琪真的是大美人,这么穿宛若欧洲油画里走出来的仙女。”邹碧君说。
知道她漂亮,盛装之下她更漂亮,陈至谦心里有些异样,她若是穿上婚纱,穿上龙凤褂裙……想什么呢?
“好看。”他笑着说。
樊琪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自己是个怕麻烦,也不喜欢华丽的人,实在无法拒绝这样静谧中带着奢华的的礼服。
邹碧君带了一位工作人员捏了一下腰那里略松的地方:“这里要收两针,等下改一下。”
“好的。”那位工作人员说。
邹碧君说:“我让人缝两针,你们去我办公室喝口茶。”
樊琪和陈至谦一起去邹碧君的办公室喝茶,陈至谦问:“冯学明来找过您了吗?”
“找过了,当时我跟他说了,会尽快给他打样,帮他赶出来。”邹碧君说,“不过刘老板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拒绝冯学明。”
“您怎么回他?”陈至谦问。
“我没拒绝他,刚刚冯学明说了一声,我的生意在港城,我们夫妻俩是做正经生意的,比不得刘老板神通广大。”邹碧君无奈地说。
此刻,神通广大的刘襄年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闭着眼睛细想。最近不管是想看好戏的,还是说真关心他的,都来给他打电话,询问明天晚上酒会的事。
至谦的半导体项目获得了美国大资金的青睐明天在港城签约,有容远夫妇的号召力,本城名流政要半数出席,然而他却没有拿到请柬。
这口气塞得他胸口闷到现在,不过他也明白,孙子现在要钱有钱,要人脉又人脉,他不要再妄图控制他了。而且,让他来继承天禾确实是屈才了,不管怎么说至谦终究是他的血脉,他以孙子为荣。
天禾的继承人一天没有决定下来,天禾就会面临动荡,前些日子股市大涨,天禾没有涨,这几天股市大跌,天禾又跌了。